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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nday 9 August 2010

失去语言的感情

沉默真的可怕,我们已经无话可说,却要在空旷的操场上彼此安静地折磨。我靠在铁栏的肩膀酸麻,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默不作声,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说话,我们这样僵持了很久,并且还在继续。

你蹲在一旁,面前是一地的烟蒂。烟雾缭绕中,我看不清你的表情,只是你的眉头一定紧皱,我这么肯定。

今晚的月,很亮,亮得有几分诡异。没有星星,一颗都无法找到。我抬头在月下踟蹰的目光最终回到你的头顶,矗立的短发有我曾经最思念的味道。你的耳钉也在闪光,也是诡异的亮光,那个骷髅头的廉价银饰曾是你最爱的珍藏。我们都不再需要借物解相思的当下,竟失去了言语的能力。

其实,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,只是时间和距离把陌生横亘在之间,然后是顺其自然的逃避。我们似乎都别无选择地陌生下去,直到无法倾诉了,原来也不过是不再亲密。你把银色骷髅头留给我们的曾经,却把温暖的唇覆在了另一张温柔上,而我怀念过你白衬衣的味道,但是左手无名指上即将环绕另一段宁静。我们失去了拥抱的权利,只能相见,然后若无其事地分离。

今天相遇,不过是因为都察觉电话中淡淡的逃离,都愧疚慢慢偏颇的天平,然后偶尔想起竟还有的深深的思念,我们都明白逃不过彼此,因为我们曾经那么熟悉。拥抱的双肩换成交握的双手,流转的眼神里是陌生的疼惜。你的手指轻轻擦过耳际的银饰,我的目光划过你干净的手指,然后你收起双手插进裤兜,我越过你看向操场上跳动的热情。

夜色浓如墨,却没有撩人的风,绝望般寂静。哲阳把车子驶进操场,他远远地站在车旁,静静地等待。我用右手握紧左手,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抚摸左手的无名,就像上面已经有了一个坚硬的圆心。

有时候,我们软弱地只能依赖另一个肩膀,有时候,我们却固执地选择独立。我们给我们的心加了一把叫作记忆的锁,在幸福花开在当下的时候,我们只需要拿出钥匙将它尘封,不再张望,不去碰触,剩下的发酵就留给时间。只是,我们竟都明白,加锁是因为害怕怀念,怀念比这时更温柔的幸福。

然而,我们已经无力,在花开花败之间,辗转了方向,你朝你的月,我对我的阳,我们依然靠着彼此的背,我们却只能这般接触。

我把你夹在指间点燃却未抽的烟轻轻抽出,你的眼神一瞬间翻转了千种情丝,最后是透彻的黑。我吐出一圈一圈的寂寞,只是它们已经不再属于你,是我和哲阳的寂寞。

我看到你站起身,看着你的手向我伸来,在我脸颊的两侧来回。我望进你眼里的黑,那儿有我的影子。我微扬了唇角,下一秒却被你蚀进嘴里,缓缓地,长久地。烟烫上手指,我终于离开你的气息包围。

哲阳依然站在车旁,一直注视着我们的方向。我可以想像他发丝的凌乱,即使今夜无风。

我把烟放进你的掌心,让你疼痛,然而它早已熄灭,我所做的只是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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